15. 演算之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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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小莓的心，让顾橙不由得加快了前往宿舍的脚步。

没错，他根本不是回宿舍休息。幸福世界被破坏的他，现在只想立刻看见他唯一的友人，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他那快要破碎的世界的支点。

如果让师傅和小莓相遇的话……小莓会不开心的吧。顾橙回想起每次小莓看见其他人时那眼底的厌恶，便忍不住对林优树撒了谎。

对不起师傅，但你会原谅我的吧。

顾橙几乎是逃跑似的跑至宿舍，喘着粗气用手背叩响小莓的寝室大门。

几乎是瞬间，门被打开。

在看见小莓那张扑克脸的同时，一直感觉心空了一大块、连哭都无法哭泣的顾橙，只觉得一股酸胀的痛楚猛地挤进小小的心脏，将那心都快撕裂，痛到无法忍耐，于是泪水便从眼眶自然地流淌出来。

“啊……我……呜……”顾橙试图张口，但所有的语言都化为了痛哭。双腿再也无法支撑那么多痛苦和绝望，他跌倒在地，狠狠哭泣。

小莓将门关上，蹲下身子，抱着双腿，平静地看着顾橙哭泣。就像是神，无法体会到悲喜，只能平等地注视着每一个向祂祷告的人类。

矫正中心顶楼。

在狼狈的战斗遗址，林优树高速分析着收集的所有资料。

一本古代魔文书写的禁书，讲述的是灵魂的作用。灵魂，搭配合适的材料，辅以恰当的仪式，可以延长寿命、补强魔力、乃至复活生命。

几抽屉的研究报告，对比看来，是同一人在每次吞噬他人灵魂前后的身体各项指标的对比，可见一个身体堪忧的老人在吞噬鲜活灵魂后，身体恢复壮年时期，又逐渐恢复老年状态的过程。

灵魂本身如此强韧，又如何才能够被人乖乖吞噬呢？禁书内说，只要让那灵魂痛苦、绝望，失去坚强的外壳，翘出蚌壳内柔软的嫩肉就可以了。

这个混蛋潜藏在这个中心里到底在干什么鬼名堂，已经再清楚不过了。林优树仅存的右手狠狠拍了下桌子——意外的是，桌面竟略有不平，细细看去，桌面上竟铺了一层同色的胶面。

林优树掀开那张胶面——

一件过期十多年的猎鬼师证，俊朗男子的照片下写着“周明”二字，猎鬼师编号代表注册年份的那四位数是1941年。·

一张三人合照，其中一名元气满满的少年与过期证件上名为“周明”的男子长相类似。

周明……这个名字无比熟悉。

林优树在大脑中翻捡着记忆，无果，又打开手机在猎鬼师内部系统内搜索加密公文——周明，多年前叛逃的高级猎鬼师，火星属性。

周明这些年竟然便是躲在这里，用无辜孩童的灵魂为自己延续寿命？！这样的行为，与厉鬼又有什么不同？！

收到林优树简讯的云惊，内心也闪过同样的念头。

搭档流血的左臂不断浮现在他眼前，现在，疯狂的杀意，快要失控。

“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不尊重人，竟然和前辈对战时还在玩手机。”周明摇头叹气，狸猫在降落之时便立刻消失不见，“看来，你需要一点惩罚。”

不知何时，云惊所站立的地方竟化为了黑色的漩涡，以强大的引力试图把金发猎鬼师卷入其中！

在漩涡中，云惊越陷越深——

对面站立的周明，和突然从地底钻出的巨型狸猫，嘴角都露出诡异的笑容。

但是，岂能如他们所愿？

黑暗漩涡包裹住云惊的瞬间，夺目的太阳光辉将他笼罩，把所有的黑暗全部驱散！

见势不妙，狸猫赶紧护在周明前，摆出防守的势态。

“玩弄人心，吞噬灵魂，只为一己之利，这还算猎鬼师？”光幕中的云惊冷冷道。他心里快速分析着战局——周明，火星属性高级猎鬼师，正面作战能力一般，但能接连不断地使出火星法阵，起到辅助作战的作用。火星，正是纷争的象征。而对于周明而言，“纷争”这一象征意义具象化到能力上，便是驱使传说中所到之处必有大国之战的怪兽“梁渠”。细看那只巨型怪兽，形如狸猫，白首虎爪，不正是禁书中所描绘的梁渠吗？

这只梁渠为象征死亡的土星属性，能够在瞬间召唤毁灭一切的黑色漩涡，目前看来只能最多召唤一个……不，也有可能是在藏招。不管怎样，就这防不胜防的黑色漩涡，这场战斗必须做到绝对防御。

也就是说，云惊必须随时将自己笼罩在光幕之中。

只能召唤一个光牢用于攻击的战斗，敌人是周明和梁渠两名。

如此被动。

这是一场只能等待时机的拉锯战。

说时迟那时快，周明抬手扔出一枚星符，浮现在空中的火星第七法阵里，六芒星红光大作，四周“在他们的土地上降下火焰”的古代魔文闪现诡异的红光——瞬间，一颗巨大的陨石从天而降，将空气都摩擦出燃烧的气味，笔直砸向云惊！

云惊岂会坐以待毙，一个瞬移便远离陨石坠落区——然而，他的脚下立刻便出现黑色漩涡，将要把他全然粉碎！若非他随时在身上覆盖防御光幕，此时便已葬身此处，连一点骨渣、一滴血液都不留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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