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？
大概很久之前就早有预兆。
他和颜景兮见面的次数不算少，但大多数都是约定好了见面的地点。
而最直接就是，他之前跟何煜庭少有的几次见面，陆风岚也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如果是偶遇，绝对不可能这么巧。
陆以辰早就发现了陆风岚的不对，从刚才的电话里，艾米说是陆风岚亲自下的退赛决定，他就知道，至少陆风岚是知道颜景兮的存在。
之前的种种疑惑似乎也迎刃而解。
为什么身为女强人的陆风岚会忽然将工作重心交给别人，说是为了让他更好的学习，实际上更像是方便在家能够看住他。
还有对他的信息敏感，突然间加大的补课量以及放学期间的学习，都让他减少了一切与别人交流的可能性。
还有......带他去看补习学校。
陆以辰知道，那更多的是一种提示。
对他行为的提示。
“砰”的一声。
被某个字眼戳到了敏感的点，陆风岚猛地将手里的咖啡杯摔了出去。
玻璃制的容器接触到地板砖的一瞬间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，顿时四分五裂。
未喝完的咖啡带着破碎的玻璃渣飞溅的到处都是，星星点点染黑了墙面，液体随着地板缝隙开始缓慢流淌，向周围不断嘶吼着它的绝望。
同时飞出来的还有一块带着钻的手表。
那是陆风岚一直戴着的款式，黑色的真皮宽表带，低调中透着奢华。
陆风岚从未取下过它，也从没露出过手腕上那条足足有七八厘米长的深红色印记。
陆以辰站在原地没动，他的侧脸和脖颈被残碎的玻璃渣割开了几道小小的口子，白皙的皮肤立马开了个鲜红的裂口。
可他却毫无知觉。
“我是你妈，不管用什么方式，我有看着你的权利！”陆风岚激动的低吼，胸口不断起伏。
“但她是无辜的。”陆以辰说。
“她影响了你，就不无辜！”
陆风岚说：“我本来还挺欣赏她的，眼里有野心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，某些方面比你要强得多，之前你的成绩也很稳定，我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，但她现在已经影响到了你的状态，我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放任。”
“更何况抄袭是她自己做出来的事情，这种污点不可能再留下，我只是让她退赛，已经够体面了，陆以辰，你不仅为了她放弃考试，居然还因为一个外人顶撞我，看来你是真的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，忘了对我做过什么！。”
陆风岚往日的精致不复存在，面目狰狞的指控着他。
振聋发聩的话使陆以辰的手指动了动。
他的余光落到那片被咖啡弄脏的地板，视线有些模糊，光影朦胧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初中的那一天，在同一个位置，只不过地上的那片颜色要更鲜艳，血色的红灼的人眼睛生疼。
所有的感官都被泡在了水里，陆以辰的头脑隐隐发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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