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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倚着惠爱酒楼雕花的红木窗棂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。月光从镂空的窗格漏进来，在深褐色桌面流淌成河，映得他面前摊开的点菜单边角微微发亮。楼下夜市的喧嚣隔着两层楼变得模糊，唯有茶水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普洱的醇香，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氤氲不散。
他刚结束与江河、何云露的录音棚头脑风暴。并分享自己对他们两人专辑歌曲独到见解，然后再与路远交流了一会，他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扬手招来服务员。
"麻烦拿支笔和纸。"他接过泛黄的点菜单，翻到背面时，手指在纸面悬停了一瞬。记忆如同被撬开的闸门，前世蒋燕妮在跨年晚会上翻唱《是否》的画面汹涌而至——舞台追光灯下，她微卷的长发随着歌声轻颤，尾音里那抹若有似无的沙哑，将原本清冷的旋律揉碎成万千心绪，直击人心最柔软的角落。
钢笔尖终于落下，墨水在粗糙的纸张上洇开。"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"，字迹凌厉如刀，却在写到"是否"二字时刻意放缓，勾画出温柔的弧度。
这一世，他要让命运的轨迹偏离原本的弧度。不是作为观众欣赏别人的演绎，而是亲手将这把名为《是否》的钥匙，放进蒋燕妮的掌心。
窗外忽然传来喇叭声，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与创作中的凌晨。他低头看着写满歌词的菜单，轻轻呵出白雾，在字迹上覆上一层朦胧的水汽。这张带着茶水渍和油烟味的菜单，即将成为改变某个女孩音乐人生的起点，而属于他们的故事，才刚刚开始。
谷老师与林沫一左一右坐在凌晨身旁，桌上的菜肴已渐凉，可她们的心思全然不在饭菜上。
林沫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沿轻敲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凌晨，只见他微微蹙着眉，眼神专注得仿佛周遭的喧嚣都与他无关。手中的钢笔在泛黄的点菜单背面不停游走，那流畅的笔触，好似在书写一段被岁月尘封的故事。
谷老师端起茶杯，轻抿一口，目光透过袅袅升腾的热气，落在凌晨身上：“看他这状态，估计又要有佳作诞生了。”
声音不大，却透着十足的笃定。林沫咽了咽口水，喉咙有些干涩，“是啊，每次看他创作，都觉得像是在见证奇迹。”
话语里满是羡慕与期待。
两人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凌晨的笔尖，瞧着他时而停顿思索，时而又奋笔疾书。林沫的心跳随着他的动作愈发急促，她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揣测：“这次会是为我而写吗？不会是为我量身定做冲击香港乐坛的歌曲吧……”
这般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，她的脸颊便因激动微微泛红。
而谷老师镜片后的眼神则深邃许多，她打量着凌晨，脑海里回想起他过往创作时的情景，那些经由他笔下诞生的爆款歌曲，让无数歌手一夜爆火
，“不管是写给谁，这首歌一旦问世，必定又会在乐坛掀起波澜。”她喃喃自语道。
凌晨搁下钢笔，纸张背面的字迹还泛着湿润的墨香，他将折成四方形的菜单轻轻递交给谷老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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