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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承舟点点头，走进了后花园。
因为赵冰瑶从小喜欢鲜花，所以赵家后花园设得很大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。展承舟从门口铺满紫腾花的圆拱形长廊走进去，看到赵冰瑶正坐在玫瑰园中间的一张老爷椅上，旁边的小凳子上坐着的大概是她的护工，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护工。
赵冰瑶坐在椅子上，半晌都不动一下，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在回忆青春年花。
听到声响，女护工转身看了一眼展承舟，然后站了起来。笑道：“你是来看赵小姐的吧？”
展承舟朝她冷淡地点了点头。接着说：“我有话要单独跟她说。”
女护工看了赵冰瑶一眼，又看了看展承舟。虽然这个男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，但他只用站在这儿，就让人觉得有压力，不自觉地就要按照他的吩咐去做。
“我……我在那边等着。”既然他已经出现在这里，肯定是经常家主允许的，女护工点点头，转身走开了。在门口处站着等。
展承舟拉过板凳，在赵冰瑶的对面坐下。
赵冰瑶面无表情，目无焦距，对身边的变化像是一无所知，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。展承舟微微拧眉，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。
赵冰瑶终于有了点反应，抬起眼，目光落在展承舟的脸上。
展承舟问：“赵冰瑶，你还认识我吗？”
赵冰瑶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，没有说话。
展承舟又伸手，又手背去触碰她的脸，赵冰瑶眼神下移，落在他即将要碰到自己脸的手上。但展承舟并没有真的碰她，而是把手又缩了回来。接着问：“你知不知道，这段日子，自己被关在哪儿？”
赵冰瑶如同赵太太所说的那样，不开口说一个字。
展承舟也不等她的回答，继续说：“你一定不知道，因为他们不会让你知道。”
赵冰瑶微不可见地拧了拧眉。
展承舟微微前倾了身体，凑近赵冰瑶，压低了声音问：“你想知道是谁折磨的你吗？如果想知道，我可以告诉你。”
赵冰瑶还是只眨眨眼，没有其他任何反应。
展承舟微微低头，看见她握住椅背的手。那只手因为太过用力，关节都显得有些发白。展承舟勾了勾嘴角，抬手拍了拍赵冰瑶的肩，语气温和：“看来你是不想知道了……不知道也好，好好把病养好，以后安安分分地过日子。有赵氏给你撑着，将来的生活还不至于太难看。”
赵冰瑶微微地吸了一口气，抬起头，看着展承舟。
虽然她依然没有表情，但那双眼睛，却不再目无焦距了，而是盯着展承舟。
展承舟对她露出了一个颇为温和的笑。
这样的笑容，从来没有对赵冰瑶展示过，哪怕当初订了婚在外人面前，他的笑容也没有这么发自内心。赵冰瑶看着这个笑容，微微地怔了怔。
展承舟站直了身体，表情也恢复一惯的常态：“我等你好一点，再来看你。”
说罢，转身走开。走至赵冰瑶的身后，他又停下脚步，只有声音传过来：“我倒是希望，你是真的疯了。”
说完，没再停留，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。赵冰瑶究竟是真疯，还是假疯，他一时间也不能确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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