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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穿透云层,直射到碧蓝的湖面上,船行过之处,水波泛起,折射出点点光亮。
直到和薇诺娜登上游船坐定,阿斯特丽这才有机会说话,“薇诺娜,你来城堡前应该派人通知我一声,这样我也好提前做些准备招待你和安妮。”
“没关系,阿斯特丽。”
闻言,坐在船另一边的薇诺娜扭头看向她,“你知道我不会介意的,而且,我也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开心。”
就是因为大概猜到,所以才拿不准主意。
“说起来,你今天怎么有空来?是有什么事吗?”
阿斯特丽选择岔开话题。
“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?”
薇诺娜斜了一眼问话的女孩,“你自己算算已经推了几次我的邀约了,知道的你是来艾辛诺尔堡做客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做‘苦力’的呢!”
苦力?!阿斯特丽眨巴了下眼,一时没回味过来。
见她这幅模样,薇诺娜忍不住不雅地翻了个白眼,“自从你成为堂哥的专职书写员之后,连和我出来喝杯下午茶的时间都没有。这次要不是我主动登门,是不是还抓不到你?”
“我就不明白了,艾辛诺尔堡那么多人,会写字的又不差你一个,堂哥为什么偏偏要麻烦你。”
语罢,她转向一旁的妹妹寻求赞同,“安妮,你说我说的对不对?”
“会写字的不只阿斯特丽一个,但能看得懂拉丁文字,写得了德语的却只有她。”
安妮笑着说道,“所以,姐姐你就不要怪阿斯特丽不能赴你的约了。”
装饰精致的游船上,撇去摇桨的船夫和两个贴身侍女,总共也不过她们三个。
听自己的妹妹替阿斯特丽出声辩解,说的还有理有据,薇诺娜被噎了一下,一时也没法反驳。她微微撇头,轻哼道:“知道啦,知道啦。”
说完,薇诺娜又忍不住有些吃醋:明明自己和安妮才是亲姐妹,但自从阿斯特丽出现,她总觉得自己在安妮心里的地位下降的不是一星半点。
“很久没有呼吸到这么新鲜的空气了。”
安妮伸展手臂,侧身趴在船栏杆上,“自从来了赫耳辛格,除了各式晚宴就是下午茶的邀约,真是一刻都不得轻松。”
“说的没错。”
对此,薇诺娜表示赞同,“总的来说,算不上是一次放松的旅行。”
看着姐妹二人不约而同露出相似的神情,阿斯特丽忽然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一幕,“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,就比如,我从没有想到我会因为吵架交到朋友。”
这次,没忍住笑出来的是薇诺娜。
她看向对面的阿斯特丽,正了正自己的神色:“我不得不承认,有的时候你的思考方式真的很……嗯,与众不同。”
这是在夸她吗?
“所以,我现在算是失掉了未婚夫,但却交到了新朋友么。”
在女孩的注目下,薇诺娜轻咳了一下,认真反问道,“这样也算是得大于失?”
“你应该这么看。”
笑了笑,阿斯特丽才一本正经地答道,“你瞧,你只是丢掉了一个花心的考斯特,同时很幸运地捡到了一个聪明的阿斯特丽。”
安妮在一旁听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对话,笑着撇过头向岸边的方向看去,行驶中的船只早已远离了初始的位置,但凭借着良好的视力,她依然能看清站在岸边的人。
“你在瞧什么?”
安妮专注的模样引起了薇诺娜的注意,她不由分神看去,“等等,是我看错了么,那个是伊萨克!他怎么跟来了?!”
阿斯特丽眯着眼睛,努力分辨:“伊萨克,咦,他身边站着的是柯恩?”
“我也很奇怪,他们什么时候来的。”
说着,安妮转向自己的姐姐,“只是这样的话,我们现在就要回去了吗?”
直到听见妹妹的问话,薇诺娜才重新把目光投回船上。
很久以前,她以为自己丢掉的不过是面子,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能替代你。可是,后来她才发觉原来让自己耿耿于怀的,恰是因为无法取代。
我只会喜欢上你,或许就是这个意思,“先靠岸再说吧。不管怎么样——”
很快,阿斯特丽听见红发的少女吩咐船夫掉头,对方语气异常平和,“既然知道了,就不能再当视而不见吧。”
◇◆◇◆
安妮觉得这或许是自家姐姐和伊萨克哥哥历史上,哦不,准确来说应该是有史以来,气氛最为融洽的一次见面了,嗯,没错非常融洽。
“很抱歉,薇诺娜。打断了你们游船。”
“如果你愿意说明一下原因,我想我会更容易接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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