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渊没有隐瞒真相的想法,但太真宗三个字对于祁落而言,实在太过复杂沉重。
他本是正经太真宗修士之后,年少所有快乐轻松都来源于宗门,长大后所有痛苦悲惨也来源于门内长辈。正因为生前一切都和太真宗脱不了干系,他只要一想起这三个字,胸口就有一口郁气吐不出来,心情可想而知。
哪怕他已经死了,血肉腐化、心脏消失。
“道友可真是个实诚人。”
祁落垂下头,磷火在他眼眶中跃动,幽暗光芒似在诉说无边憎恨,“你难道不怕在下拒绝与你钥匙?”
云渊心平气和道:“我不清楚你的为人,但我有眼睛,有些事情看得明白。如果我今天对你撒了谎,的确是可以无惊无险拿走钥匙,然而日后你发现我骗了你,这事只怕不能善了。”
除此之外,祁落是个很有天赋的修士,云渊对他欣赏远大于同情与利用。
祁落面部骨骼咔咔动了动,似乎露出一个笑容,微张的牙齿中挤出一阵刺耳的讽笑。
“埋骨地什么模样道友如何不知?今日你不提此事,在下多半不会知晓。你怎会未被那奇怪可怖的世界挤成碎片?平白说起此事,没得恶心人!”
他就是不愿想起过去,有错吗?!
云渊冷静道:“陆默桓还活着。”
据实而言,只要这人还活着一天,就可能会有人无辜沦落到祁落这个下场。前车之鉴犹在眼前,逃避毫无意义,不如敞开了说清楚,也算是给祁落一个提醒。
祁落怒道:“我不愿听!”
他反应莫名激烈,言罢便猛地一挥手,无数游荡的白骨停下脚步,幽幽磷火望着云渊所在方向,一片沉默中,细微火焰爆响愈发显得气氛紧张。
云渊祭出本命灵剑,冷静得仿佛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。
然而事实上,他根本没料到祁落居然会如此突然地发难,能保持冷静不过是因为遇到过太多隐藏剧情,早就熟悉他师尊如同脱纲野马一般的脑洞。
祁落不能理解他,也不需要理解他,安静向后倒退几步,浩浩荡荡的白骨便如脱缰般一拥而上,瞬间将云渊淹没在一片奇异的植物海中。
云渊无意与整个埋骨地为敌,并未太过用力对付那群骷髅,灵剑只做辅助,主要以糯米限制骷髅们的行动。
一开始骷髅太多,云渊只管努力限制骷髅,没意识到真正问题所在。过了一阵子,部分骷髅行动受限退出围堵,他才发现不对。
因为埋骨地的死灵都只剩一副骨头,云渊把糯米强塞进它们嘴里,很大一部分便顺着空隙掉到了地上,少部分撞上骨头才生效。不过云渊运气不错,落在地上的糯米有很多粘在骷髅脚上,将它们定在原地无法移动。
云渊稍打量,便皱起眉头。
碰运气行不通,骷髅们又不是没有思维能力,只要发现其中关窍,很快便能突破防线。
足尖一点轻松向后越出数步,云渊一翻手收回本命灵剑,双手端出一盆黑狗血,干脆利索泼向面前大片骷髅。
血腥味蔓延开来,不少骷髅被泼了个正着,白骨上冒出一阵烟尘,尖叫声瞬间连成一片。
“啊啊啊!我洁白的骨头!脏了!脏了!”
“莫要撞我!我肋骨掉了!哎哎莫踩!我的骨头!”
“哪个孙子撞掉了爷爷的脑袋!爷爷的身体呢?!来人,快来人,帮爷爷把头安回去!”
一片混乱中,不少骷髅挨挨挤挤涌向云渊,逼得云渊不得不又向后退了一段距离,再次取出一盆黑狗血泼向它们。
惊叫声拔高一个八度,所有骷髅四散着退开,完全不愿意被云渊泼上满身黑狗血。
“这味道,简直快被熏晕了。”
“狗放腐烂了吧?!”
“在下不才,对各种破邪材料小有研究,经对比,在下认定,他手里的黑狗血来自病狗!”
“抠门,简直太抠门了!这是觉得我等积年死灵已没甚可怕的了?”
“然则如今问题是,他所带材料的确有效。”
混乱瞬间停止,所有议论声戛然而终。
一切来得突然,去得也突然,好像刚才那阵骚动不过是个幻觉。
云渊若无其事收回黑狗血盆子,冲隐藏在大批骷髅中的祁落笑了笑,眉眼间天真单纯让人心底有些发毛。
“现在可以来好好讨论一下钥匙问题了吗?”
他问道。
祁落不答反问道:“这些破邪材料,你也是从太真宗得知?”
云渊闻言了然。
听祁落语气,实际上他更想问的多半是陆默桓,但不愿意提起这名字,因此以太真宗笼统代替。
“这个就和太真宗无关了。”
云渊认真解释道,“我师尊是个很有意思的人,他虽然很怕这些东西,但越怕越爱看,总是能从奇怪的地方学会奇怪的法门。”
比如他师尊一个扑街,至今相信道系三连可以转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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